科学和宗教及其苏菲与神秘主义

济南的清真寺

奴伦丁·苏莱蔓





　　真正的科学家，由于其对世界的存在有了透彻地理解和充分的认识，所以他们在面对秩序森然奥妙无穷的这个庞大宇宙的时候，总慑服于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神圣意念。他们无论出自哪个宗教哪个文化领域，他们都对宇宙自然有一个创造者深信不疑。因为他们看到，从电原于的围绕电子核一直到银河系的围绕室女星座，都是些无穷无尽的生命体在活动着。自然科学家们虽然坚持他们的“物质本无灵魂说”，但当他们参悟无边无沿的宇宙的时候，他们不能不产生一种恐惧如象哥白尼推反地心说而建立日心说的慌乱。因为人类站在地球上时，自以为“物质”充满了世界，可一旦跨出地球，人类居住的地球只能和满天星斗一样，还是宇宙一颗星子，并且是很微小的一颗星于。聪明的科学家们往往在这时候会把宇宙临近地球的天体(人们所看到的有星宿的天，古兰上称作“近天”)比作一杯正在导过电流的盐碱水，把宇宙里的那些星于，比作正在通过水杯的龟粒子和一切水中的物质粒子。人到底有多大，人在宇宙里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科学家们在这导电的水杯中，似乎已看得清清楚楚。



　　讨论许多科学家，不是我们在这里可以议论的话题。我们只是在这里窥探一下世界上那些研究宗教的科学家们，是怎么理解和阐释宗教这一人类独特意识现象的。当然，我们更不可能一一地去罗列那些科学家们的名字或他们的著作书目，我们只是将他们的思想、观点等简要地介绍给我们的人，然后用我们自己的语言剖析一番，以便我们大家都明白，有很多科学家的话并不是可信的。不可否认，世界上有相当一部分卓有成就的科学家是很称职的科学家；但还是有一大部分对人类不负责任的不称职的科学家。在这篇文章里，我们就以“介绍”加“比较”的方式，把那些不称职的科学家们置上人类理智的巨大天平，看看他们的研究成果，到底在多大程度上具有真理性。




关于“宗教”之概念问题



　　一般地说，“宗教”只有天启一个采源。按汉字词义分析，“宗教”有“传宗家教”的痕迹，但综合世界上所有语言文字中与汉语语词“宗教”有关的字词，我们不难发现，社会学家、人类学家们早已把“宗教”分述在三个范畴，无神论家的鬼神崇拜现象(包括巫术、迷信等)、泛神论家的精神归附意识、有神论家的生命存在常遭。无神论家是绝对物质存在主义者，他们认为只有物质才能产生意识，也就是有了物质之后才能产生精神创造活动。而且，他们认为宇宙世界本质上就是一个永恒的、不断变化着的物质存在体。它的种种生灭现象都只是形式上的转化而已，并不存在本质上的真正消亡(既无有)，因此宇宙世界也没有终期。泛神论家认为宇宙世界生生不息的本身就是神，无论物质以哪一种形态出现，都是神的一部分。更进一步说，如果一个人要想认识神，他可以从任意的一件事物上以小见大，推测到神的存在。世界之所以运动，那是神的生命现象，就像人也是一个物体，而人的生命体本身就是神的存在。有神论家认为，宇宙世界有一个创造者，而且这个创造者不以任何形象显示出人所能够用眼睛观察到的存在姿态。创造者不是物质世界的存在本体，但又涵养着这个本体，更不仅仅是一切生命机能的来源。创造者既创造了物质也创造了精神意识，且在创造完毕后用一种最完善的存在形态、(运动着的有秩序的生机现象)框定在宇宙。我们说，不论无神沦家怎样地否定宇宙物质之本质的存在没有被创造，但无神论家对不同动物种类不同属性金属的不直接相互转变，与有生命中的人超其他动物而对宇宙思维意识的独自占有，到什么时候都讲不出来个所以然。如果我们再假设这样一个议题：人也是物质，物质是有思想性的，好坏善恶道德伦理在这里都变成谎谬的东西，那么，人在宇宙里的存在价值是什么呢?人何必要讲道德，何必分老幼，何必有羞耻感，何必对自己的存在苦思冥想，我们尽随着自己的欲望和冲动任意地去干不就得了么，何必找寻一个“社会”、“人类”?再说泛神论者，我们不管他们是如何把宇宙的生命机能机械地硬套在“神”之上的，我们只是说，如果世界的任一部分都是神的一部分，那么人和其他动物植物还是无甚区别了，人不但可以和其他动物植物一样生活，而且可以对自己的任何行为不负任何责任。因为人也是神的一部分，不论自由或不自由人的一切行为都是“神的意欲”，人何必讲道德、良心呢?何必对社会有责任、何必对自己的行为有所约束呢?有神论者也有几种，我们这里只对无形神有神论者作一分析。无形神有神论者实质上是一神论者。世界上有多种多神论，那本质上并不是“神论”，而是“物质神化论”。一神论是认为宇宙世界的创造者唯有独尊，且浑圆之外大无边沿，无方位和时间的规范，在“恒久”的概念上创造者固有永存。并认为人是有别于其他任何一种地球生命存在体的神圣者，在人认识创造者的同时，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至此，我们经过对前面几个问题的分析，可以清楚地看到，“宗教”在人的思想中，很多地方是被乱用了、曲解了。如果所有人类学家、社会学家允许的话，我们必须对“宗教”重新下一个定义。我们应当分清，宗教究竟是被无神论家解释作“麻痹人类意识、驱赶人类走向愚蠢”的工具呢?还是被泛神论家解释作“对宇宙虔敬崇拜、对世界的存在投以无条件皈依”的精神活动现象呢?还是被一神论家解释作“服从造物主的苛派、完成人类使命”的具体行为体现呢?很显然，大多数搞宗教研究的人并没把“宗教”的具体概念搞清，甚至有时站在这个角度论论有时站在那个角度议议，拟或有神论同无神论、泛神论与一神论、一神论与无神论、一神论与多神论等，都凑到一块儿乱扯一气，并不具体客观地具体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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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宗教与人对自然的神化



　　我们这里所说的“天启宗教”当然指一神论家的宗教了。这里的宗教已不再是“工具”或单纯的“精神意识”，而是实实在在的具体生活方式，这里新提出的“人对自然的神化”则是指多神教徒。但我们所说的“多神教徒”并非历史上许多神学家、宗教学家所谈的“多神教徒”那样，只是一些多神崇拜者。我们这里所说的“多神教徒”包括一切具有信仰性质的迷信、巫术、图腾崇拜以及各种形式和内容的偶像、多神崇拜者。



　　一般情况下，研究宗教的大多数学者，不是站在自己所信宗教的立场上，就是站在什么也不信的立场上。综观历史上人类学家、社会学家和宗教学家们的研究成果，大都是站在这两种立场上发表见解，建立自己的学术体系。事实上，站在自己宗教的立场上看问题，很容易忽略自身外在的干扰因素，更不利于发现自身所存在的缺陷和漏洞。站在什么也不信的立场上，则易于将个人的观点强加于人的一切思想之上。总认为别人都在“钻死胡同”，而他自己在自由驰骋。实际上什么都不信的人只是在走马观花，他们并不把稻稗良莠区分。在这样习惯情况下，真正的宗教一天启宗教在人类意识形态领域中，就常被搅得四体失色、面目全非。真正研究宗教、研究人类文化的人，也在这变相中对天启宗教有了不符合实际的看法，从而也误解甚至曲解、蔑视天启宗教。



　　天启宗教是人类理性思想的合法思想，天启宗教中的理性与经验性、必然性与偶然性，一总都在人对现实社会的劳作与创造中，呈现着存在的真实与存在的可信。但多神教徒的思想与言行就很容易失真和失信。迷信与巫术如果失去盲目的信徒，它们就立刻掉入死谷。拜物者一旦经过理性的推敲，他们的神也逃之天天了。既就是图腾崇拜者，他们除了帮了“进化论”这一荒唐的人类文化研究成果一把忙之外，再还就是跟拜物者一样，只是对世界存在物(亦即被遣物)的顶礼膜拜！真正的宗教是经得起真正的科学考验的，僭神与伪宗教只存在于无条件信仰者的头脑中。可是在历史上，几乎所有什么也不信的名家学者们都忽视或未曾发觉这一事实。就是天启宗教的信徒们，也有一大部分人受丁他们的影响，他们要么靠近泛神论，要么在理性主义的影响下变成实证论，要么纯粹走上歧途一否定宗教的真实性、客观存在性。有人甚至把生命现象都解释成一种“机械运动”。简明捷要地说，宗教概念之所以如此混乱，其根本原因就在于研究者们未能把天启宗教与人在无知中对自然的神化如迷信、巫术、图腾崇拜、多神崇拜、偶像崇拜等没有认识透彻划分清楚。如果把这种结果的渊源做一个示意解释，就如下图所表示的那样，所有人都未曾考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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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苏菲”和“神秘主义”



　　“神秘主义”是社会学术界用得广泛的一个词汇，也是在人类生活中存在的一个普遍现象。“苏菲”则不然，它只存在于信仰伊斯兰的穆斯林社团中。也许是“苏菲”在一些科学家眼目中有神秘色彩，抑或是科学家们并不了解“苏菲”，而是在用一种理解别的所谓“神秘主义”的眼光和思维方式来肢解“苏菲”，或是穆斯林社会生活中确实存在着某些由于信仰的模糊而导致的近似“神秘主义”的作为蒙蔽了科学家。总而言之，科学家们(包括个别信仰伊斯兰的科学家)总是人为地把“苏菲”宣传成“神秘主义”，并给予主观的解释。事实上“苏菲”是跟“神秘主义”有天壤之别的，这对于任何一位细心而又博学的科学家来说，并不陌生。对于人的存在，“苏菲”的出现很正常地向人类展示了自然世界蕴藏丰富巨宏的智慧。只要是合乎伊斯兰理性的，任何偶然的事件都不能被经验主义驳倒，任何超乎寻常的奇迹都不能被实证主义驳倒。即就是种种的必然事件，若出现在穆斯林社会，也往往比出现在其他领域神奇。比如公元1993年中东海湾战争时期曾出现的风暴，沙流、降雪等等，一律都是偶然的，超乎寻常的，或可解释成某种必然的，都已成为众目共睹的事实。但这些事要在事件发生之前有人预言，那是除了穆斯林之外任何人都有可能不信的。再如飞碟现象，世界上都在观察研究，穆斯林如何认为暂且不论，对于世界上各种“主义”采说，都有解释的宽大余地，哪怕自相矛盾也罢，与此相对应，“神秘主义”就不同了，我们可以从许多事实中看到，“神秘主义”只是一些迷信、巫术、多神教中存在的伪神秘现象。这种现象的出现不是没有原因和理由，它是对人类灵魂不自觉的搜奇探玄心理的代偿、性补给。也是人类灵性在愚昧的蒙蔽下向迷误俯首就犯的典型态势。为了寻求神秘幻觉，“神秘主义”有种种人为制造幻觉的先例，如服用麻片、故意过渡劳损等。与“神秘主义”幻觉相对应的，是“苏菲”的冀境，在很多不明真相的穆斯林或非穆斯林研究者心目中，“苏菲”的真境并不与“神秘主义”的幻觉有什么区别。这实际上是一种严重的鱼鲁混合。真境是来自地理天象以及人的正确思维的，在“真境”中人可以以自己的意念行事，在真境中人都是自觉的、明智的。但幻觉则不然，它的一切不论偶然现象抑或奇迹，都违背生命原则(安拉造化之机)甚至曲解存在(安拉造化之态)，在幻觉中人往往不由自主地随着幻觉摆布——人被伪神秘愚弄，在幻觉中人都失去理智、自主性，甚至神志昏迷。细细分析、甄别“苏菲”与“神秘主义”，我们就会发现二者绝对有异。下面的概括示意图简要表达出了这二者的“存在”关系：








结 语



　　我完全有可能对科学家笔下的“神秘主义”理解不健全，但我很自信我对“苏菲”的解释是正确的。尽管现在伊斯兰世界在很大程度上受了理性主义(即西方唯理主义)、经验实证主义以及生命功能主义(包括泛神意识)的影响，但我还是强调，“苏菲”在伊斯兰生活中的地位，并不是像有些科学家所阐释的那样，是一种人为的或被人为的结果。“苏菲”有可能是“神秘主义”，但决不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成名的那些科学家所称述的那种“神秘主义”。在此还得必须指出的是，我这里所称誉的“苏菲”，并非“超世”、“出世”，也非“享受现实”，“活天堂”之类，而是一种同情、接近现实生活懦弱同胞并与他们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人类智慧大师。他们并不是一些忘记了“哈里发”——人是大地上代治者使命的人，他们更切实更实在地面向生活，就像贵圣俭约朴素为他的救生常洒愁苦泪的那样，用安拉赏赐给他的知识，用安拉喻示给他的机密哲理，启迪人类，劝化人类，忘我地做人类的智者，做“代治者”的向导。